Lhachriel

that is the thing with life / no one makes it out alive

【疯爱】唯你舞蹈


“你知道吗?”

白皇后的手指相互摩挲着,紧贴她皮肤的白色丝绸发出可爱而又令人着急的声音,沙沙作响。时间在皇后的额头和眼睛之间留下表链般的痕迹,但她的脸颊仍旧美丽,她优雅的旋转仍旧令人注目,她的微笑仍然让面见她的臣属挤出快活的表情,帽匠是她的皇家制帽匠,所以他当然也咧开嘴,愉快地咧开嘴。

白皇后一副不小心撞见两人在走廊里相互亲吻的表情,帽匠认为她的微笑更加神秘莫测了。“我想我看见了一个人。”白皇后说。

“谁?”

一个跳起华尔兹的姑娘。

他看见一个女孩在大厅之内旋转,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他从未见过那样的裙子,比宫殿里戴裙撑的厚重布料更加轻盈,它流畅地垂落,光滑得像礼帽上的缎带,触觉被激发又过快地消失。裙子不是蓝色的,但它是相反的金色。地下和地上,帽匠心想,在疯子能用他的粗糙的手指接触皇冠的世界里颜色当然相反——为什么地上是另一回事呢?他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太空旷,又太狭窄。他看到周围的人群,意识到不友善的目光。

那个女孩的头发盘起来了,她的头发仍然是金色的,像秋天阳光之下的枫叶,并且仍然卷曲。帽匠认为他只记得这头美丽的金发披散下来的样子,并且在他的印象里它们从未被遮掩或者束缚——即使在加伯沃奇面前勇士也从不戴头盔,她甚至没戴过帽子,尽管她很喜欢帽匠的一顶作品。

但现在这些头发被盘起来,贴紧头皮,自然的卷毛被可笑地扭曲,那些人对待这头金发就像一个裁缝对待掉毛的羊皮斗篷。帽匠危险地发起抖。他戴满顶针、指甲周围结满血痂的手抚摸到自己被点燃的红头发,他试着把他们揪起又把它们紧靠着脑袋。接着他猛地捂住耳朵又睁开眼睛,原地转圈,站立不稳。

她可以留下,帽匠心想——她可以离开。他有一个瞬间了解她为什么必须这么做,在他的家人终于恢复正常大小,而不高不矮的爱丽丝向他奔跑的那一次秒针颤动的时候。屠龙者爱丽丝,勇士爱丽丝,女皇爱丽丝。爱丽丝永远勇敢,她的“muchness”比帽匠的红发燃烧得更加热烈,太阳在她的心里,即使她身处冰冷的穹顶之下,被乌黑的墙壁包围。

“你可以留下。”

“我会悄悄回来的,在你发现之前。”

爱丽丝的确已经回来了——爱丽丝从未离开。帽匠看到她的脸和她的头发,帽匠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他从未想象出的哀伤神情,在眼泪流出眼眶之前帽匠惊醒了。他怎么敢让他的小姑娘哭泣?他怎样做了?他为什么还躺在床上——陷入白色的床单,盖着白色的被子,戴着滑稽的白色睡帽,并把自己变成了令人沮丧的苍白色?就像白皇后苍白的骑士,帽匠在那场战斗中和骑士一样勇敢地战斗,骑士扔下了他们的枪和矛,而帽匠始终握着他的剑。他比他们更胜一筹。他令他的小姑娘重新焕发活力——帽匠看出这一点,爱丽丝穿着盔甲时的笑容比她小时候涂红玫瑰时更加快乐。

金发的姑娘在空地间旋转,她的脚滑行,步伐令帽匠眼花缭乱。

帽匠的眼睛睁大了。

帽匠摘下他的帽子,他的双脚开始移动。它们在地上画圈,他的身体有节奏地左右弯曲,他的手臂像钟摆一样滑出弧,他的肩膀顶起又落下,他的脑袋偏向一边,好像要掉下来,又偏向另一边。他的脚尖蹬住地,他的双腿像蛇一样移动,他的头像陀螺一样旋转。

他跳起福特韦根舞。

----END----

碎碎念:
我不知道疯爱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显然没有朋友像他们一样亲密,也没有恋人像他们一样,生命中只有交点而从来不会【真正】(字面意义)并肩前行。爱丽丝的大小和年龄都永远在变化,而在帽匠的茶桌上时间停滞。他们一模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都是疯子,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在地下,无论他们是什么性别,他们做帽子还是贸易。他们和别人格格不入,但他们献给彼此以勇气。他们每一次相遇都帮助对方解决了困境。而这就是他们在彼此生命中存在短暂又漫长的原因——他们是对方的生命之火,他们给予对方前行的力量。
两个疯子对抗一整个世界,而疯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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