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hachriel

that is the thing with life / no one makes it out alive

【双女王】土耳其软糖与兰巴斯

梗概:小阿塔尼丝为了拿条裙子一头扎进衣柜,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
*有很多描述和对话照搬《纳尼亚传奇》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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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什么东西?”那位夫人严厉地瞧着阿塔尼丝说。

阿塔尼丝猛地收住脚步,她一手还拉着自己晚上要穿礼服的袖子,一只脚还踏在衣柜外,她清晰地感知到前后两只靴子底的不同事物——光滑洁净的大理石和被泥土沾染的雪,就连她的整个身体都似乎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她面朝黑乎乎的高大杉树林,鼻子闻到一股她不太喜欢的魑魅气味,林子里鸦雀无声,背后却是富有第三家族金绿相间的华美帷幔,比大多诺多族更灵敏的感官甚至能让她听到大房间之外仆役走动的声响。阿塔尼丝拎起袍角,让另一只脚也踏上泥土,抬头仰望这位莫名其妙的夫人,她比阿塔尼丝见过的任何诺多女子都高。

她发现一些奇妙的东西,比如说那些透明的、白色的、瀑布似的垂直悬挂在杉树枝间的晶体,她曾在瓦尔妲的宫殿前见过一些,但现在这些美妙的、曼威与乌欧牟的结晶却随意生长,同时堆积圣山的物质也铺满地面,如同大街小巷常见的钻石粉尘。然而这些都不及那位夫人本尊令她惊奇,夫人浑身上下盖着白色毛皮,一直遮到脖子,右手拿了一根又长又直的金杖,头上戴了一顶金王冠,编织得网一样的长发乱糟糟的,颜色却如同泰尔佩瑞安熟透的果实。夫人的脸很白——不只是苍白,而是白得像雪、像纸,或者像糖霜,只有她的嘴唇血红。阿塔尼丝在她眼中没看见双圣树的光辉,可另一种奇特的光芒在她眼角跃动,同时那张脸上的高傲神情也令精灵过目不忘——她熟悉的、在费诺理安脸上常常能瞥见的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冷酷。

阿塔尼丝不喜欢这位夫人,但夫人身上有什么引诱着她靠近。出于礼貌并作为谈话的开始,她告诉了夫人自己的名字。

“我的父名是阿塔尼丝,阿拉芬威之女。”

“殿下。”她又补充一句。

“殿下?”夫人叫道,“你就这么对一位女王说话?”她皱起眉头,看上去更严厉了。

阿塔尼丝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女王的呵斥。她刚才试图发散思维,就像惯常所做的一样,结果触角猛地撞上石壁。她曾打探过许多精灵的心灵,大部分都像本打开的书,少数高贵者是扇半掩的窗,也有的是一潭深水,只有眼前的女王是两扇紧闭的大门。阿塔尼丝有些猜到真实情形了——无论如何,她一开始对女王是精灵的判断显然出了些问题。但女王还能是什么呢?迈雅不可能自称女王,维拉在上,她见过瓦尔妲,而星辰之后和女王之间的相似之处少得不可思议。

“我不认为我认识你,陛下,请原谅一个小小的无心之失。”

“不认识纳尼亚的女王?嘿!今后会叫你更了解我们的。我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东西?”

当女王说出“我们”时,阿塔尼丝这才注意到女王身后着了火般闪闪发光的金雪橇(她不愿承认它金灿灿的程度堪比最热烈的劳瑞林)和那些驯鹿、以及一个个头矮胖(实在是太矮胖了)的赶车人。女王停顿几秒,阿塔尼丝透过杉树叶般的双眼,清晰可见思维在飞速运转,尽管她不能知道运转的具体内容。

“我是个精灵,”阿塔尼丝慢慢地说,“伊露维塔的首生子。”

“精灵!这么说,你不是一个夏娃的女儿?”女王听上去是在自言自语,“夏娃的儿女做不到这些魔法,不过她没准也是个威胁。”说这些话的时候,女王从座位上站起来,直盯着阿塔尼丝。阿塔尼丝捕捉到一个词。

“魔法?”她眼见两人即将陷入越来越迷糊的漩涡,决意改变这个迷雾重重的前景。不过她用来转移话题的反驳倒是下意识的——阿塔尼丝不喜欢女王说这话的方式,女王似乎把精灵的某些与生俱来的能力和一些远古时期的邪恶残留混为一谈了。

“是的,魔法。”女王的神情柔和了些许,那张迈雅般美丽的脸上总算冰雪消融,“就像这样。”

女王从她盖的东西中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看上去好像是个铜瓶。接着,她渗伸出手臂,让瓶子里的东西滴一滴在雪橇旁边的雪地上。阿塔尼丝看着那滴东西在半空中亮得像颗钻石,但一碰到雪地就有一阵嘶嘶的声音,顿时出现了一只镶有宝石的杯子,盛满了热气腾腾的什么。她觉得脸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尽管自己的肉体除了有些冷之外别无反应。长时间待在堪比圣山的环境里,任谁都不会暖和。

赶车人立刻拿起这只杯子,对阿塔尼丝鞠了一躬,含笑把杯子递给她——那笑容可不大友好。

阿塔尼丝没接,她的心脏加速跳动,脑中警铃大作。凭空捏造物质是对独一之神的大不敬,即使是维拉也要当心。

但是,当女王问她“你最喜欢吃什么”时,她还是脱口回答了。兰巴斯并不是她最喜欢的食物,但它太纯粹,用来试探对方“魔法”的性质再合适不过。

女王扬起一边的眉毛,没有多问兰巴斯是什么,又从瓶子里滴了一滴东西在雪地上(这次阿塔尼丝看清了,它类似由泰尔佩瑞安的露珠,只不过这露结为了霜),那儿立刻出现了一只用绿丝带扎起来的圆盒子。驾车人手里的饮料早连杯带水地砸在树干上,雪都结了好几层,他弯下腰(也不用弯多少)去取,但女王的手提前伸了出来。

女王打开镀金盒盖,攫取一片薄薄的面饼,颜色金黄,阿塔尼丝接过,咬下一口,又软又糯的冰凉滋味在口腔里弥漫。似乎是兰巴斯,但又不尽然。事实上,品尝得越久,阿塔尼丝就觉得自己越像是在嚼雪。可除此之外,阿塔尼丝必须承认,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的精灵面包。

“把它当作一个来自纳尼亚女王的致意,”女王说,“我允许你带着它们回去。你可以让你的家人也尝尝,看看它是不是符合传统口味。”

伊露维塔在上,她居然被读了心!

阿塔尼丝接过圆盒子,她打定主意要自己留着,直到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为止——还有这位来历神秘的女王。她从没听说过纳尼亚之名,可天父在上,这有种熟悉感,女王和纳尼亚和一切。她似乎不是从衣柜里进去一个陌生的空间,而是在从未去过的老朋友家里和故交久别重逢。

驾车人附在女王耳边嘀嘀咕咕。阿塔尼丝站到一旁,为雪橇让道。拉雪橇的驯鹿显然还记得为了给她让道被迫急停的事,骨碌碌的黑眼睛瞥到她,脑袋撇向另一边不理会。

“那么,”女王说,似乎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就此别过,阿塔尼丝,伊露维塔的首生子!”

她说话时对小矮人发了个动身的信号,雪橇就此飞驰而去,不过快看不见的时候,女王又对阿塔尼丝挥挥手,严厉如冰霜的脸抿开一条缝,冲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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